论文摘要:《说文解字系传》对段玉裁、桂馥《说文》研究的影响举例
南唐徐锴所著的《说文解字系传》是《说文》研究史上一部最早全面研究许慎《说文解字》的著作。清代说文四大家中,段玉裁和桂馥最早对《说文》进行了深入的研究,他们的代表作《说文解字注》和《说文解字义证》在学术界享有盛誉,对后人的《说文》研究产生了重要的影响。本文通过对《系传》和《段注》、《义证》中具体注释内容的对比,考察了《段注》、《义证》两书和《系传》的承传关系,尤其是《段注》,它的巨大成就离不开《系传》的启发和影响。 《系传》对《段注》和《义证》的影响是深远而广泛的,徐锴疏通许慎说解,纠正李阳冰之说,驳斥流俗,从许多方面注解说明许说,并指出了假借义、引申义、古今字、以今语释古语等等。《段注》和《义证》在注释《说文》的时候,在很多方面受到徐锴注释的启示,尤其是《段注》体现得更为突出,对徐锴在《系传》中发明的诸多问题,段玉裁在其注释中大多一一作了阐述,且旁征博引,为许说提供了更充分的佐证。此外,与《义证》相比较,《段注》还就《系传》所提到的语言文字方面的问题提出不同见解,体现了较为客观的学术精神。通过对比可以看出,在《段注》中,许多注释内容都源自对徐锴所涉及问题的关注,我们把《系传》、《段注》结合起来读,会发现很多地方像是《段注》在为《系传》作注。而桂馥的《义证》从其注释的体例、发明和引证材料上来看,均与《系传》的注释风格存在着较大的差异。 本文试从假借义、引申义、古今字、以今语释古语等几个方面看《系传》对段、桂二家的影响。 一、关于假借义。徐锴在其《系传》中对字的假借现象多有关注。《段注》明显受到《系传》的启示和影响,对于徐锴明确指出的假借现象,段玉裁引经籍为其举证;对于徐锴已涉及到而未明确指出的假借现象,段玉裁则加以明确;对《系传》有异议的地方,段氏根据自己的见解予以改正。《义证》则对《系传》提及的不少假借字未作深入的探讨,不象《段注》那样关注徐锴所提出的每一问题。 二、关于引申义。徐锴多引用经典中的例句来说明所释字引申义的用法,然后再对此引申义加以解释,但很少明确指岀引申。段玉裁在其注释中则多能对徐锴提出的引申现象明确化,并能进一步对所释字的多个引申义给予考察。桂馥在其注释中更重视搜集有关文字的本义的例证,对引申义的研究则相对较少。 三、关于古今字。徐锴在其传注中常常指出了和《说文》所列古字相对应的今字或俗字。段玉裁在其注释中对《系传》中所提到的古今字或正俗字作了较系统的研究,发展了徐锴有关古今字的思想。《义证》对《系传》所指出的古今字的关注则显不足。 四、关于以今语释古语。徐锴在《系传》中每以今语解释古语,这说明了徐锴对今语的重视。段玉裁受到徐锴的影响,在注解《说文》中的古语时,也较多地使用了当时的通俗语或方言。桂馥在注释《说文》中的古语时,多是引用古书来证明古义,也常援引徐锴的注释。 五、关于对《系传》的推阐和补充。由于《系传》是一部最早全面注解《说文》的著作,涉及的问题多,故其注释往往是点到为止,语言简略。段玉裁多能看出《系传》中存在的问题,并明确指出,引经据典加以解决。桂馥对这些现象的关注则相对要小。 六、关于直接引用徐锴之说。段、桂二人在其各自的注释中都常常称引徐锴的注解,然而二人对徐锴之说的态度不同,段氏对徐锴之说有吸收、有批判、有阐发,而桂馥则多不加评论,只将其作为例证之一,其见解包含也多在所引例证之中。 七、关于对《系传》版本的关注问题。段、桂二人都重视别的典籍中对《系传》的记载,但二人对此的取舍态度是不同的。段玉裁勇于决断,常据自己的对比考察选择他认为正确的说法。桂馥则将不同版本中《系传》的观点作为注释例证之一,不妄改《说文》。